本文选自“飞羽文库”的《塞耳彭自然史》(年新版)。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即可购买纸质图书。

作者吉尔伯特·怀特,是观鸟人、博物学家。他最著名的作品《塞耳彭自然史》——由封书信集合而成,将观察野生动物上升到了美学和哲学的高度。本书译自WordsworthEditionsLtd于年出版的版本,译本优美典雅,精心校订书中千种草木鸟兽名称,收录了著名英国插画家埃德蒙·霍特·纽绘制的八十余幅精致插图,为藏书爱好者提供不同版本的插图本。

英国版画家艾里克·拉斐留斯为年出版的《怀特著作集》创作的版画,描绘的是怀特在花园中的场景。

第39封

塞耳彭,年11月9日

新版《塞耳彭自然史》中收录的鸟类插图,

绘者为英国著名插画家埃德蒙·霍特·纽。

尊敬的先生:

先生希望我谈谈自己的研究所得,那我就斗胆直抒己见,至于以下论述的是非对错,能否收入您新版的《不列颠动物志》,自然由您来裁定。

鹗善于跃入水中,出其不意地捕获猎物。一年前,有人在佛林斯翰湖击落一只鹗,那个大湖离村子约6英里远。当时它正站在一个犁耙上大口吃鱼。

去年冬天,有人在迪斯泰德猎园打到一只灰色伯劳,个头极大。在塞耳彭村也有人击落一只伯劳,背上的毛呈红色,这在当地可不多见。小嘴乌鸦往往成双成对,一年到头厮守在一起。

红嘴山鸦数量极多,它们常常聚集在比奇岬和苏塞克斯沿海的峭壁上,并在那里产卵。

普通的野鸽,或称欧鸽,属于英格兰南部的一种候鸟,到11月底左右,就难得见到它们的身影了。它们是最迟离开此地的冬候鸟。在大片榉树林被毁坏之前,野鸽多得不计其数,清晨,它们外出觅食,在空中排成的队伍可长达1英里。早春时节,它们离开本地,可产卵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

汉普郡和苏塞克斯郡的人将檞鸫叫作“风暴鸡”,因为在春雨滂沱的天气,它早早便开始啼鸣。它们的叫声始于年初,鸟窝则大多位于我们的果园。

一位绅士向我透露,他在达特姆尔高原捕到一窝环颈鸫,它们将鸟巢筑在溪边的堤岸上。

枝头上的树鹨歌声甜美,在飞行嬉戏时,它们也会引吭高唱,向下俯冲时,叫声更好听,降落在地上时,有时也会叫上几声。

阿丹逊认为欧洲的家燕冬天会迁徙到塞内加尔,在我看来,他的论证根本站不住脚,他的言论也不像出自鸟类学家之口。阿丹逊很可能仅仅考察了一个地方的燕子,我知道奥哈拉总督府邸的屋檐下就筑有燕窝呢。要是他真正了解欧洲的家燕,为何从不提及其他种类的燕子呢?

家燕在飞行时,会跃入水中洗浴。它们来到本地的时间,往往要比毛脚燕早一个星期。飞离的时间比雨燕早10~12天。

年10月23日那天,居然还能看到一窝雏燕仍没飞走。

雨燕抵达本地的时间要比毛脚燕迟10~12天,也就是在4月24日或26日。

草原石?和黑喉石?一年四季都陪伴着我们。

有些穗?会伴随我们过冬。

各种鹡鸰冬天也不会离开我们。

以大麻子为主食的红腹灰雀常常会全身发黑。

整个冬季,这里都能看到成群的雌性苍头燕雀,鸟群中却几乎从未见到过雄雀。

您说雄性扇尾沙锥在繁殖期间的啼鸣声犹如羊叫,我则认为有点像击鼓声(或许用“嗡嗡”来形容更为贴近),看来我们所指的是同一件事。不过,在空中嬉戏时,它们张嘴发出的叫声则响如鸣笛。至于那“咩咩”声或“嗡嗡”声,是发自腹部还是扇动翅膀所致,我也搞不清楚,我能确定的是,当它们用力击打着翅膀俯冲时,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孵化好小鸟后,凤头麦鸡就会很快聚集成群,一起离开沼泽和湿地,前往丘陵或牧羊的山冈。

两年前的春天,在离奥莱斯福镇数英里处(那里有一片湖泊)的一条小路上,人们发现一只活的小海雀,它拍打着翅膀,却飞不起来,养了没多久就死了。

去年7月初,我看到有人在沃尔墨林地的湖塘里逮到几只小绿翅鸭,还捉到几只小绿头鸭。

说到雨燕,书上有关的记载是“它喝露水”,然而,正确的表述应当是“它在飞行时饮水”。因为燕科鸟类飞行时,都具有在贴近河塘时吮水的习性。正如维吉尔形容蜜蜂边飞边啜水。燕子的这种技能,倒也堪称一绝。

提到蒲苇莺,总能让人感到兴奋。它几乎整晚叫个不停,声调虽然急促,但也还算悦耳吧。它能模仿别的鸟叫声,如麻雀、家燕、云雀等。如果晚上听不到它的叫声,只要往它们藏身的灌木丛中扔上一粒石头或土块,马上又能听到它们的啼叫。可见,它们有时会稍歇片刻,一旦惊醒,歌声再起。

“飞羽文库”主编秦颖访谈(节选)Q:

在生活节奏如此快速的今天,您认为我们为什么需要自然观察?相比于18世纪的《塞耳彭自然史》的作者怀特,现在,我们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否发生了变化?

人类是自然之子。然而,随着人类探索自然的能力越来越强,予取予夺的贪欲也越来越膨胀,自工业革命以来短短的两百多年时间,人类在崇尚科技进步与经济发展的路上高歌猛进,对自然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变得非常紧张。我们需要走进自然,在自然观察中去感受自然,学习自然,从而实现人与自然的良性互动,保护自然,发现自我。

Q:是什么契机促使您开始主编这套“飞羽文库”?“飞羽文库”包括了哪些宝藏图书?

跟博物结缘,是读周作人、编辑出版《塞耳彭自然史》。姑且也有家族传统。我父亲说,我的高祖父运昌公,在自家的房屋周边立过一块牌:“告白:本宅后山及左右园内,飞鸟不得故意射击,否则斥责无情,勿谓言之不预也。特此告白。本宅主人。”

大概是年年头,我看了一部片子——《观鸟大年》。它是根据同名纪实作品拍摄而成。看完觉得不过瘾,让犬儿从北美购回原著。此后,我一步步朝观鸟历史文化的深处走,前后买了几十种书回来,看到喜欢的书,总会给同行推荐出版,但总也不能实现。于是起意自己来做一套。

这是一套关于自然界动物植物昆虫等等的图书。为什么叫“飞羽文库”?首先,“飞羽”是鸟的代名词。鸟类在自然生态系统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物。因此,我们不妨用鸟来代表自然。同时,鸟还寄托了人类对飞翔的梦想,对自由的渴望。《塞耳彭自然史》是这套书的第一部作品。接下来将出英国动物学家汤姆森的《动物生活的秘密》、赫德逊的《城市和乡村的鸟》、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奥尔索普的《运在险中求》、梭罗的《瓦尔登湖》。

新版《塞耳彭自然史》中收录的景物图,绘者为埃德蒙·霍特·纽。

Q:《塞耳彭自然史》之所以两个多世纪不死灭,你觉得原因它得以存在与传播的内在的强大基因是什么?

17世纪之前,涉及自然的读物,不是基于观察,而是基于猜测与假设,把自然现象描述成对人类充满启示的神造物,充斥着道德说教与民间传说。怀特则不同,他描述自然,是把观察过程当作文学作品徐徐展开的情节娓娓道来的,观察对象的每个细节都详尽描述,不用华丽的辞藻,而是带着温情,由探究自然而思考生命,并上升至美学与哲学的高度,所以《塞耳彭自然史》才葆有恒久的生命力。

Q:《塞耳彭自然史》受到众多历史博物学家争相捧读。有人甚至认为,如果没有这本书,达尔文可能就不会发现进化论。它的出版被认为是现代意义的自然观察开始的标志,怀特有哪些自然观察的方法,至今仍值得我们参考呢?

从大历史维度来看,没有任何功用目的,纯粹为了认识自然、欣赏自然而观察自然尤其是鸟类的自然观察方式,一般认为它始于怀特,以《塞耳彭自然史》的出版为标志。

怀特的《塞耳彭自然史》手稿怀特的手稿(陆穗军摄)

怀特于年返回故乡塞耳彭,从此守土一方,终年累月观察和记录故乡的自然风物,草木鸟兽,气候物候,地质地貌,环境生态等。他没有埋没在大量的观察细节、事实和数据当中,他还思考隐藏其中的法则或理论,为近代自然观察的发展定下了基调,预示着林奈时代过渡到达尔文时代。

Q:《塞耳彭自然史》于年代始为我国读者所知,直至新世纪初才出现第一个中文译本,目前的版本也不多,能否为我们讲解一下个中原因?本次花城出版社的新译版,做了哪些调整?

年代,叶灵凤在列举“当译而未译的书”时,期望“一位翻译好手和一位学贯中外的自然学家合作”,将《塞耳彭自然史》翻译成中文。然而,直至新世纪初年才出现第一个中文译本,原因或如叶灵凤所言,其难,主要在名物,也在文字的风格吧。

在怀特的时代,生物命名法正由探索走向统一。本书中的动植物名称,有俗名,有学名,有约翰·雷的命名,有林奈的命名,还有许多不知名学者的命名。还有一些动植物,中国根本没有。在中国,随着西方物种分类法的传入,20世纪上半叶,大部分鲜为人知的动植物才开始被发现并按双名法命名,然而其中文名称直到世纪末才趋于规范化。进入21世纪,随着动植物分类学的发展,物种名称逐步规范化,生物学知识也逐步向大众普及,尽管动植物名称仍然是翻译中必须啃的硬骨头,但这个壁垒已经不再高不可企。年,花城出版社终于推出了第一本中文译本。

年,花城出版社又推出一个新的中文译本。新译本主要在两个方面作了调整。一是对书中提到的动植物尤其是鸟类做了细致的考证,并采用规范的中文名称。二是考虑普通读者的阅读感受,译文力求通俗、晓畅、质朴、清新,尽可能地再现原著的神韵。

图书简介

全球畅销近3个世纪

至今发行多个版本

享誉世界的自然文学经典

入选OUTSIDE(《户外》)杂志

“改变世界的10本书”

洪堡、达尔文、法布尔……几代博物学家争相捧读

“现代观鸟之父”吉尔伯特·怀特

倾其一生写下的经典力作

将观察野生动物上升到了美学和哲学的高度

随书附赠古尔德手绘贺卡

共四款,一书一款

内容简介

塞耳彭,一个地处英国伦敦西南部的小村庄,保留着相对原始的自然,也是英国著名博物学家、“世界观鸟之父”吉尔伯特·怀特唯一一部著作,即本书——《塞耳彭自然史》的诞生地。

在《塞耳彭自然史》一书中,怀特用封书信,与两位同为英国著名博物学家的彭南特及巴林顿分享了塞耳彭村庄的自然万物:毛脚燕每年的到来、育雏、离开,林中小水塘随季节与气候变化而消涨,蟋蟀从卵到若虫到成虫的变态过程,状如蛛网的纤维物覆于葡萄藤上结出的葡萄汁不饱味不足,无壳蜗牛在冬日的好天气里出来破坏菜园……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对大自然的迷恋,像哲学家一般地思考,如文学家一般地写作,在展现一幅于过去业已消失的乡绅生活的鲜活画卷的同时,由探究自然而思考生命,并把科学求真之途是如何层层展开的这一过程具体而细致地刻录了下来,读之仿佛在和早期的生物学家一起思索探求,目睹他们对物种进行比较鉴别,发现他们为维护或反对某些古已有之却难以稽实的传统而争辩不休。

正因如此,《塞耳彭自然史》才能从众多博物学著作中脱颖而出,两百多年来流传不绝,被誉为二十世纪生态运动的“圣经”之一。

本书译自WordsworthEditionsLtd.于年出版的版本,特别收录周作人发表在《青年界》第六卷第一期上的文章《塞耳彭自然史》,原版图书编者格兰特·艾伦写的《导言》,作者手记(观鸟手记、记四足动物、关于昆虫和蠕虫、关于植物、气象记),以及著名英国插画家埃德蒙·霍特·纽绘制的80余幅精致插图。

译者简介

张和声,文史学者、翻译工作者。译有:《历史学家的技艺》《培根随笔集》《山的那一边》。

主编简介

秦颖,出版人、摄影师、自然爱好者,著有《貌相集》。发表了《一天一年一生:观鸟者的疯狂游戏》《带上彼得森:西方野外观察指南漫谈》《我射击,我绘画,我观察自然:闲话奥杜邦》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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